無盡黑夜中的光~雨中螢火蟲的隱喻故事
端午,連著二日,白天高溫,讓人也隨之燥了起來,晚間,回到南港山居,卸下行李後,只想出去走走,夜裡的山上,彎彎的半月高掛、不甚晴朗的天空閃爍著星星,透露出明日又是個艷陽日,彎延的山路,我選擇了下坡路段,沿著溪邊走著走著,聽到溪水聲,卻看不到溪流,當下轉了個身,走向山壁,在路燈照不著的一塊山壁前佇足,無甚意識的抬眼看著山壁,一旁的先生也看著,突然招手喚著"火金姑",如夢初醒的我,凝神望去,果然,山壁的草叢裡,一閃一閃,此起彼落的像那天上的星星一般,只是親近許多…
山風伴隨著夜裡的蟬叫蛙鳴,眼前的火金姑,引我進入了大自然的懷抱,忍不住蹲了下來,與草葉上的一隻火金姑相對,看著看著,彷彿讀到了牠在對我說…,而我的內在浮起的只有二句話「謝謝你、我愛你」,這二句話湧現心頭,我不住的在內在重複著,是對牠、對這夜裡的山、對身旁的伴侶,也對自己,然後啊,那火金姑彷彿接收到訊息,開始飛向我,我輕輕將手掌向上迎接,先生也同時翻掌,然而牠並未停留在我們的任一指尖,只是飛近後,當我們摒息迎接,牠又悄然遠去…我微笑了起來「謝謝你,我愛你」,我在心頭默念著,起身返家,這樣的相遇已足夠。
那閃耀著在黑夜中的螢光,彷彿是螢火蟲生命裡最燦爛的告白,感謝今夏的螢火蟲,引我看到無盡黑夜中的亮光… 這晚,我寫下了「雨中螢火蟲」的隱喻故事,它沒有結尾,每個人都可以繼續這故事:
有隻小小的螢火蟲,才剛從土繭裡鑽出,那是羽化成功的螢火蟲,可是當牠鑽出來後,正想抖動一下身軀,便發現整個身體都被雨水打濕了,哇!那可怎麼辦?沒有媽媽可以告訴牠,當牠羽化成功後,該做些什麼呢?牠停在那兒,想了一會,嗯,停著也不是辦法啊!牠看著自己身上小小的光,還有那漸大的雨勢,牠決定試試自己的能耐,飛啊飛!牠飛到一片寬闊的葉面上,左看右看,眼前滿是高矮不一的草,在一片黑暗裡,牠只能看到草葉上滿是水,從天空滑落到葉面再直落到地上,有些葉面上會承載著水珠,偶而路邊閃過的燈光,照著水珠發亮,小螢火蟲想著「那顆發亮的是不是和我一樣的同伴啊!」,還來不及飛過去探看,只見那葉面承載不住水珠的重量,垂下頭來,水珠落到地面,不再發光,「啊!」小螢火蟲驚呼…
然而牠那彷彿是與生俱來的能力,轉眼,牠又看見了,另一個在草葉叢裡閃爍的光,這回,牠不帶著太大的期望,牠靜靜望著,一會,那光開始動了起來,一忽兒向左一忽兒向右,像是在找尋什麼?小螢火蟲心想「牠和我一樣呢?」,才正想著,牠感覺到雨水打在身上,不再那麼重了,雨勢變小了,回過神來,牠看見方才那光迎向自己的方向,「啊!」,小螢火蟲驚呼…
(by昭晴) |